這篇文章低俗又劇透,不想看髒話不想被雷炸,你可以滾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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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電影日誌 (2012)
我的電影日誌 (2011)
英文片名:Vulgaria
年份:2012
導演:彭浩翔
演員:杜汶澤、陳靜、鄭中基、薛凱琪、雷宇揚、林雪、田蕊妮、楊千嬅、鄭丹瑞、葉山豪、邵音音
我想拍電影。(想就是什麼都沒有啦,十劃都沒有一撇,拍個屁啊?)
我有個好故事。(有故事那就是沒有劇本,沒有劇本也能拍戲?你以為自己是王家衛?)
我沒有錢。(荒謬!拍電影就是燒錢!沒錢拍什麼電影?去去去……)
這和《低俗喜劇》沒有太大關係,純熟是個人最近的一點感想,因為看了不少劣片(不是只有國片,也沒有單指那一部,很多我連寫都懶得寫),於是很自以為是的覺得,這什麼奇葩,我來拍都比它好。於是陷入一種狀態,對周遭事物都神經兮兮,俯拾皆是的故事片段過目難忘,經常覺得腦中有很多畫面,如果能拍出來一定很棒……
拍電影當然不能靠想像的,有很多現實面要考慮。初期要有故事劇本、之後要為拍攝作準備(找演員劇組、挑場景)、進入繁瑣的拍攝過程、接著是後製(剪接配樂之類)、銷售發行(拍來自爽或是學生作業不在此限)。
以上這些不是一定要按順序進行,劇本可以一邊拍一邊改,場景可以一邊拍一邊找,後製當然也能一邊拍一邊做,銷售發行更有導演尚未開拍就賣出版權的例子。
但拍電影終究會牽涉到一個關鍵,就是「錢」。
錢多有錢多的拍法,錢少不代表拍不出好作品,但無論如何總歸是要有,一億是錢、一千萬是錢、一百萬也是錢。
說到錢,當然就要了解一下,負責為拍電影籌錢的靈魂人物-監製。(有此一說,負責籌措資金的應該是製片/製作人,監製則是控管支出預算,負責拍電影的日常運作與策劃。在台灣這兩個角色通常分開,但香港的電影基本上監製就是製片,沒有分別。)
囉囉嗦嗦寫了這麼多,終於要進入正題,來聊聊《低俗喜劇》。
是不是兄弟?是兄弟就給我吃。
什麼是低俗?說髒話?還是談性好色?
彭浩翔的電影,從不避諱說髒話(《出埃及記》、《志明與春嬌》),談性好色更不在少數(《大丈夫》、《AV》、《破事兒》)。所以髒話與性不必然低俗,但卻必然是低俗的條件。
應該這麼說,彭浩翔向來擅用髒話與性事,但在以上幾部電影裡都是配角,而《低俗喜劇》是「擺明車馬搞低俗」,所以髒話與性事被推上檯面變成主角,從頭到尾髒話沒有少過,性愛話題更是貫串整部電影,說有多低俗就有多低俗。
不過,低俗歸低俗,《低俗喜劇》卻一點都不庸俗,它用髒話作招倈,以性愛為手段,卻又用得非常高竿,大玩文字遊戲,讓髒話轉換出另一種笑點,比起過往純以不文笑話為號召的黃霑,完全是另一種境界。
(《低俗喜劇》是拍給香港人看的,很抱歉以下這段例子必須劇透,因為台灣的朋友也許看不懂當中奧妙,如果你不想先知道,可以看完電影再回來聽講。)
看到葉山豪調侃自己,就很難忍住不笑了。
舉一個例子,杜汶澤飾演的監製杜惠彰,經常將「乸西」兩字掛在嘴邊,這個廣東俗語的意思是指做事馬虎,但「乸西」兩字的發音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另外兩個粵語發音的髒話(我不會寫,意思是指舔女人陰部)。由於杜惠彰經常指她的秘書Quin(薛凱琪飾)做事「乸西」,而Quin是「竹升妹」(廣東俗語,指海外長大的女生),對廣東話一知半解,因此誤會監製對她性騷擾而提告(「乸西」的正寫其實是「俹簁」,看電影還兼「說文解字」,有收穫)。
這個誤會本身已經很好笑,但當性騷擾調查員(楊千嬅飾)前來問話,杜惠彰為了解釋自己是被誤會而告,隨口說了一句:「屌(這裡是作發洩的話助詞用)!啲竹升妹真係好麻煩。」(翻譯:「操!那個ABC真的好麻煩。」)結果又被楊千嬅認為他這句話有性騷擾的動作(自動翻譯:她聽成了「操那個ABC真的好麻煩。」)杜惠彰搞清楚對方誤會後,只好大費周章解釋他這句話是有-斷-句-的。
性愛話題在彭浩翔手上同樣玩出新意,說到性愛又要低俗,莫過於拍色情電影了吧?《低俗喜劇》裡真的就是要拍色情電影,而且是要向前輩邵音音致敬,重拍她的名作《官人我要》(老實說,《官人我要》真沒有看過)。
「女神」邵音音(左二)都變阿姑了,我很佩服她接演的勇氣。
說致敬好像也不對,彭浩翔的電影其實最愛搞顛覆,像是用黑社會電影手法包裝的喜劇《大丈夫》、用髒話包裝的愛情電影《志明與春嬌》、用虐殺包裝控訴房價飆漲的《維多利亞壹號》,《低俗喜劇》裡面有關拍電影的種種,其實也都充滿顛覆與趣味。
例如杜惠彰為了找投資向保險公司做簡報,實在是一次很妙的反向置入性行銷(說句題外話,《低俗喜劇》的置入性行銷完全不會讓人討厭,同樣非常高竿)。監製為了找錢拍電影,不是應該說服對方投資他要拍的東西嗎?結果杜惠彰誤信好友,兩手空空到廣西找黑社會老大暴龍(鄭中基飾)談投資,最後不僅搞到自己不願意回憶起這趟廣西行,還莫名其妙變成了色情片的監製。拍色情片會有養眼鏡頭吧?很抱歉,老態龍鍾的邵音音當女主角能看嗎?於是杜惠彰又想了一條妙計來移花接木(終於可以稍為提一下女主角陳靜,深邃的事業線,迷濛的眼神,還有那咬著爆炸糖低頭辦事的嗯嗯呀呀,太銷魂了)。
彭浩翔說,《低俗喜劇》只用了十二天就拍完,速度簡直可以媲美當年粗製濫造俗稱「七日鮮」的粵語殘片,但《低俗喜劇》雖然拍得快,卻是小而美又有內涵。
《低俗喜劇》不是只有低俗和笑料,它本身還是有個嚴肅的故事(這就厲害啦),主要是講杜惠彰受大學教授(鄭丹瑞飾)之邀,前往學校演講,分享他的監製生涯,從他的回憶中,透露出作為一名電影監製的無奈,找投資的痛苦以及演藝圈的百態。
亂入一張明明很爽又想忍住不笑的鈕承澤。還沒看過《情非得已之生存之道》?快去租。
在觀看《低俗喜劇》時,我常常會想到豆導的首部電影《情非得已之生存之道》,兩者有頗多異曲同工之妙:杜惠彰是監製、鈕承澤演自己也就是導演;兩人都為找錢拍片而煩惱;杜惠彰有段破碎的婚姻、豆導與交往多年的女友分手;《低俗喜劇》有「爆炸糖」、《情非得已之生存之道》玩「車震」;兩部作品都充滿髒話;兩人為了錢都必須向黑道低頭;兩片都講到演藝圈的潛規則……
兩相對照頗堪玩味,如果硬要比較兩者不同,我覺得《情非得已之生存之道》有文青性格,《低俗喜劇》則像個市井之徒。更有意思的是,這兩部電影預算都不高,但都拍出了誠意。
這篇文章的標題,是我向《低俗喜劇》致敬,「好很好笑」不只是好笑,其實裡頭也暗藏了廣東人才懂的髒話。
最後回到文章的開頭,我想拍電影,又有個好故事,那該怎麼辦呢?
希望杜惠彰看到這篇文章能打個電話給我,你當監製,再找豆導來拍,應該有機會大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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