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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人還是朋友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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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文片名:女朋友。男朋友
英文片名:GF*BF
年份:2012
導演:楊雅喆
演員:桂綸鎂、張孝全、鳳小岳、張書豪

上星期就看過《女朋友。男朋友》特映場,但遲遲沒有動筆,一來是這部電影講的東西太多,需要時間沈澱;二來也想看看《女朋友。男朋友》在台北電影獎會有多少斬獲。

現在說我也看好張孝全能夠奪下最佳男主角,多少有點馬後砲的味道,但我確實認為,三個主角裡張孝全的表現最平實動人,比起狂放的鳳小岳,張孝全含蓄內斂,比起情感起伏變化極大的桂綸鎂,張孝全也沒有被牽著走,恰如其份地演繹一個情感壓抑、失落,但在好朋友面前又想裝得若無其事的孤獨靈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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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女朋友。男朋友》劇照

電影的宣傳Slogan說:我們都該有兩個情人,一個愛我的,一個我愛的……但愛我的我未必愛他、我愛的他未必愛我,有兩個情人是幸還是不幸?

吊詭而有趣的是,貫串全片最關鍵的主角是陳忠良,《女朋友。男朋友》講的是他的處境,而電影的Slogan卻把焦點放在了林美寶身上(放在陳忠良和王心仁身上也適用,只是阿良兩個都沒得到,阿仁得到了卻沒有珍惜)。林美寶正是在愛與被愛之間,有點無奈地接受了那個愛自己的,卻又不想放棄那個自己愛的,最後徒然落得滿身傷痕,兩頭落空。

我很喜歡維基百科上的劇情簡介,文字如詩般優美,但沒有透露關鍵劇情,可以放心閱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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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女朋友。男朋友》劇照

在此引用如下。原文出處:維基百科

「如果到了30歲,我們倆都還沒有人愛,那就在一起吧。」

這個約定,陳忠良(張孝全 飾)沒有同意,也沒拒絕,如往常摘下一把樟樹葉子,在掌心搓揉著,讓香氣慢慢散發出來。這樣總能讓焦躁的林美寶(桂綸鎂 飾)安定下來。在同學眼中他們是比家人還要親近的青梅竹馬,在十七歲的時候密不可分。然而這樣親密的關係裡,有了秘密,就會變質。尤其是常徘徊在他們身旁的王心仁(鳳小岳 飾)出現……

在1980年代,那個尚未開放的台灣,年少輕狂的他們,用屬於他們奔放的青春衝撞著教條與規範,冒著頭髮被剃刀開道的威脅,他們在學校的角落噴漆、在校刊上寫藏頭詩。阿仁策劃著一場向學校抗議的操場舞會,向他們兩個人招手,阿良躍躍欲試,一向獨善其身的美寶卻捲入其中。後來阿良發現,自己不過是阿仁接近美寶的一張通行證而已。

離開了長滿玉蘭與樟樹的家鄉,考上了大學,來到大城市。熱血與夢想仍持續燃燒,他們參予台北廣場上的高聲疾呼與行動。美寶和阿仁成了情侶,阿良卻也沒有退出三人的關係,化身成學運時的夥伴靜靜在阿仁身邊,他們三人的關係更加緊密。一場台灣有史以來最大的學運爆發,美寶在即將來臨的鎮暴氣氛中,設計讓這兩個熱血青年提早離場,卻不小心揭開阿良最不欲人知的秘密……,「我想要的只有你,你卻在我不瞭解的世界裡一個人生活……」美寶在阿良的手心上寫下自己的名字,三人的世界在愛情的吶喊中瞬間瓦解……

時光流轉,踏入社會,歷經彼此關係的重新洗牌,失聯多年的美寶與阿良再度重逢。那些美好而感傷的過去,這些年來對人生的困惑,他們能夠從彼此的身上,找回面對愛情與人生的誠實勇氣嗎?

「如果到了30歲,我們倆都沒有人愛,那就在一起吧。」

「但,為什麼是我?」這個問題的答案,很久以後,阿良才終於能夠找到……

女朋友。男朋友_小鎂帶隊突襲男更衣室 [800x600]

《女朋友。男朋友》劇照

看完《女朋友。男朋友》,不知道為什麼,我就想起徐志摩的《偶然》:

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,
你有你的,我有我的,方向;
你記得也好,
最好你忘掉,
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!

陳忠良和林美寶雖然青梅竹馬,從小就是很好很好的朋友,但阿良不愛女人,這註定了兩人不能在一起的命運,兩人相逢但方向不同,即使在一起感覺很好,也都很喜歡對方,但喜歡和愛很多時候是不對等的。美寶渴望阿良的愛而不可得,王心仁的介入就很容易得其所願(他那句「雖然我不是主打歌,但也是B面第一首」挺動人的)。但美寶真的愛阿仁嗎?或者只是利用阿仁來向阿良炫耀戀愛的美好,即使你不愛我也有很多人追我的無言抗議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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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女朋友。男朋友》劇照

1990年3月的野百合學運是這場三角關係的一個重大轉折,我很喜歡這一段借用歷史的外殼來舖排感情關係微妙轉變的情節。野百合學運是解嚴後首次出現最大的學生抗議行動(可惜我90年10月才來台灣,未能恭逢其盛),目的是衝撞體制,要求改革。但除了屬於領導階層的阿仁外,美寶和阿良都只是旁觀者的角色,在台下喝酒打牌也不無諷刺意味。

這場戲最關鍵的當然是讓美寶先後得知了阿良和阿仁的秘密,一個是同志、一個搞劈腿,三人關係的分崩離析,與學運引發的政治改革互為表裡,不過這部電影只為愛情服務,政治就聊備一格了。

三人多年後的重逢,又引起另一場衝突。阿仁和美寶原來還在一起,只不過阿仁娶了院長的女兒,美寶成了小三。三人聚舊的一場戲,阿良喝止美寶干擾在講公事的阿仁,卻被美寶怒摑,當中隱含了三個人多少的辛酸委屈?但這一摑也打醒了阿良,才會有後面那場在超市碰到男朋友一家和樂融融,而決定要結束這一切不堪的最後高潮。

這場戲是全片我最喜歡的一幕,尤其是當阿良說出要離開男朋友的原因:「我照到了一面鏡子,其實我們都在自討苦吃。」這段話無疑也點醒了美寶,使得她在機場聽到阿仁始終放不下自己的小孩(用電話溫柔的唱歌給小孩聽),而認清了自己的不堪也是到了該結束的時候。

美寶將小孩交給阿良照顧,雖然劇情沒有交待得很清楚,但相信觀眾心中都有一把尺,都認同美寶與阿良的關係早已超越了情人的層次而更像是一家人了,愛情也許只是交會時互放的光亮,但家人的情感卻是永恆不滅的真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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